小时候的斗鸡游戏

推荐人: 陈建兴 来源: 时间: 2018-03-03 17:10 阅读:

  鸡年过,狗年到。此时想起了一个儿时的经典弄堂游戏——斗鸡。

  弄堂少年大多喜欢斗鸡,那金鸡独立般膝盖对膝盖的撞击,也算是弄堂游戏中的剧烈运动了。斗鸡者单腿直立,把另一条腿提起弯成三角,用手抓住脚踝,双方蹦跳着将弯成三角的膝盖撞击对方,一方抓住脚踝的手“松脱”或摔倒即输掉。

  冬天的教室很冷,下课铃一响,可以用来暖身的“鸡王争霸赛”开始了。班长樊金龙像头猛狮一样向我撞来,我躲闪不及,差点被他撞倒,顿时恼羞成怒,利用身高,猛虎下山般厮杀起来,难解难分。我灵机一动,蹦跳到樊金龙侧面,用膝盖猛撞他大腿根部外侧的穴位,我们当时叫吃“酸梅子”,撞得樊金龙龇牙咧嘴地哇哇叫,身不由己地松了捧着右腿的手。

  放学后,我们斗鸡的劲头依然高涨,在操场上玩起“圈战”: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圆圈,规定只能在圈内斗,出圈即输。四班的男同学见我们三班斗得欢畅,提出要玩“抢红旗”。樊金龙在操场两端各画了个方块,用树枝撑着手绢当红旗,双方各派六名选手对阵排开,以夺到对方“红旗”,并迅速回到自己大本营为胜。

  操场上的助威声喊了起来。比我还高大的四班何国忠气势汹汹地朝我撞来,我佯装迎上,待他逼近时,突然一个侧身让过,何国忠“刹车”不及,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牙齿磕出了血。四班有个同学斗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我瞅准机会冲上去想撞翻他,却冷不防遇到个“程咬金”,膝盖重重撞在我的腰上,我一下子弹了出去,头撞到在篮球架上,痛得哇哇叫,可我仍死死抱住腿不放。在同学的掩护下,我拼尽吃奶的力气,一蹦一跳冲向对方的“红旗”,在对方“红旗”跟前,我单腿稍蹲,边拔旗边防备着四班同学的夹击,我班同学掩护得当,我如愿拔到“红旗”,大步蹦跳着朝自家大本营奔去。得胜后,我一摸自己的头,一只大大的肿包,还在隐隐渗血。

  弄堂斗鸡,我也算是佼佼者,常放言:“不服气的排好队来与我单挑。”故经常引来挑战者,潘文宝是其中之一。38号的丁老太在家门口晒着一大摊梅干菜,我计上心来,欲让潘文宝出点“洋相”。我在缠斗中故意做怪动作,将潘文宝往梅干菜摊引,趁其不备,一阵猛攻,将他撞翻在梅干菜摊上。梅干菜翻了一地。丁老太拿着扫帚冲到门外,对着文宝一顿狂抽,我却躲得远远的。

  长宁路410弄是条较开阔的弄堂,一次与隔壁弄堂的同学斗鸡往后退时,正碰到98号的小脚老太出门倒垃圾,我一头撞在她身上,与小脚老太双双倒在地上,小脚老太后脑勺出血,昏迷不醒,我吓得在一旁不知所措。她的儿子闻讯赶来,打了我一个“头塔”,借来黄鱼车,将母亲拖到了同仁医院。

  这下闯大祸了。母亲下班还未走到家,煤球店的邓冠珠就有声有色地把我撞人的事向她描绘了一番,母亲一听手中拎着的饭菜盒也掉落在地。我家隔壁40号邻居友康妈陪着母亲去医院,我也跟在她们身后,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到了医院,母亲一看到小脚老太闭着眼睛在“哼、哼”,反手就扇了我一个耳光。我捂着脸,躲到一边去了。听医生说:“老太擦破了头皮,观察一会可以回家了。”这下,母亲放心了,脸色也阴转多云。

  回到家,母亲用擀面杖打得我东躲西藏,鬼哭狼嚎了一番,她才消点怒气。母亲隔三差五去医院探望,买红枣,买水果,花了不少钱。我整整三个月未敢要零用钱。从此,我再也不敢在弄堂里斗鸡了。

  怀念那些消逝的弄堂游戏的美好时光,让这些熟悉的画面,带我们一起重温儿时的珍贵记忆。

 

作者: 陈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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