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在西安长安

推荐人: 王纪人 来源: 时间: 2017-12-02 12:31 阅读:

  从上海打飞的到西安,不到一个半时辰。第一个观看目标是明城墙,感觉是从陆家嘴的高楼上直接空降到六百多年前的古城垣了。

  与八位外国作家和两位同事一起从东城外楼梯拾级而上,不禁被它的气势所震慑。城墙周长13.7公里,高12米,底宽18米,顶宽15米,足够让四辆多驾马车双向对驰了。明代定都南京,朱元璋始把长安改名为西安。在原有隋唐皇城的基础上,根据他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九字诀扩展而成,所以才有如此宏大的规模。漫步在宽阔的城墙之上,仿佛耳闻目睹“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我们的跫跫足音,莫非也加入了历史的脚步?东城的一面城楼上,烫金书“旭日东升”,另一面写着“紫气东来”,都是皆大欢喜的好口彩。要在东南西北走一圈显然不可能了,便在城墙的砖砌台阶上歇一会儿。西班牙女作家斜趄着身子坐着,手拿着纸杯咖啡。紧挨着的是活泼好动的以色列80后女作家,眼神特别生动。边上是我后来称之为“生活在别处”的若有所思的印度男作家,手里拿着iPad。有点街拍控的我便用手机拍下这个难得的组合,法国男作家见状赶紧坐到印度作家边上,让我再拍一张留念。我把这两张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后,立刻引来围观、点赞和询问。其实如果在明朝,尤其在唐朝,城墙上照样会有来自异国他乡的“胡人”,其中也有“颜值”高,或“有范”或“妖娆”甚至“拗造型如模特”的。

  去看大雁塔在想象中就穿越到了唐代,虽然我们穿着现代工艺制作的皮鞋和靴子,但走过的水泥道下,曾经是当年长安的街道。玄奘从天竺取经归来后,就时常出没寺庙行走于长安的街道上,他已经独自行走惯了。在取得唐太宗的准许后,在他做第一任住持的慈恩寺,主持了大雁塔的建造,以保存他从天竺取回的经卷、佛像和舍利子。一千三百多年前建成的大雁塔,在中国的佛塔中独具一格,因为它是古印度佛塔造型与华夏文化的融合。据我推断,玄奘应该是非他莫属的首席设计师。而且大雁塔很可能建有地宫,收藏着他从天竺带回的珍宝。公元2000年,为纪念玄奘法师诞生1400周年,在大雁塔南广场矗立起6米余的青铜塑像,手持芒杖,端严若神。我第二次去西安时,曾在傍晚时分前去瞻仰。这次午后前去,仍觉震撼。在慈恩寺内,由专业“通司”直接用英语讲解,外国作家听得很专注也无不感动。虽然人的信仰各不相同,但玄奘用三年时间孤身艰难跋涉五万里,在异国他乡苦苦研读各种佛教学说,成为天竺国著名的外来高僧,去国十七年后毅然归国,弘扬利他的大乘佛教,这种奉献精神足以成为世人的楷模。

  在外国作家接着看了秦兵马俑、唐乾陵和法门寺后,他们对中国文化尤其是唐代文化有了不少感性的了解,然后与西安作家以“唐朝”为题作一次交流。他们首先了解到西安自西周以来有十三个朝代和二十四个政权在此建都,曾经作为中国首都和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达1100多年之久,与罗马、雅典和开罗并称为世界四大古都。西汉以来叫长安就叫了1500多年,其中最繁荣的时代也就是最强盛的汉、唐两代。既然是讨论“唐朝”,作家们的话题就集中于唐代文化的繁荣和唐诗的成就。对于唐诗,多数外国作家并不太陌生,因为西方的意象派诗歌,就与王维、李白等的诗歌息息相关。英美意象派力求以鲜明的意象和短小精悍的“中国式”诗体来反对19世纪的英国诗风,对现代欧美诗歌的转型有不小的影响。一位西安本土的作家娓娓讲述唐代国都长安城的文化生活,某某诗人曾经居住在哪个方位,白居易则住在我们会场的三公里以外,还有李白诗里的“胡姬”等等。确实,唐代著名的诗人几乎都在长安城里住过,白居易就住了二十年。他们在长安这个历史名城创作过脍炙人口的不朽之作,为唐代文学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他们没有愧对那个时代,唐代也因此出现了中国文学的高峰。

  在西安有限的几天,我们经常会路过处在市中心位置的明城墙,以及两相对峙的钟楼和鼓楼。一到晚上,点缀其上的璀璨灯光,提示着这座城市的辉煌历史。远处的大雁塔和慈恩寺,昭示着唐代长安的佛教文化。在大雁塔东南侧唐代芙蓉园遗址以北,仿照唐代皇家园林的大唐芙蓉园,奢华地“全方位”展示着盛唐风貌。这真是令我们时时穿越在长安,出没于盛唐了。

  离开长安,正是“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之时。回到上海,上海作家与驻市两月的外国作家们再次交流,彼此依依惜别,互道珍重。相信他们会记住与我们一起穿越长安的那些充满历史感的日子。

 

作者: 王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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